今晚陈公馆难得热闹,除了此时在国外开演唱会回不来的老二陈南英以外,其他成员都到了。
许久没有使用的一楼主餐厅灯火通明,玫瑰、冬青搭配松叶的桌花,冒着气泡的香槟,燃烧的黑色长烛,居然很有圣诞的氛围。佣人端来盛了精致食物的餐碟,放在每位主人的桌前,有一道陈薇奇最喜欢的爵士汤,蜜瓜放了很多,熬出香甜的味
道。
陈薇奇想不起来上一次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晚餐是什么时候,似乎是过年?
陈北檀知道自己不讨喜,还是挨坐在陈薇奇旁边,预料之中,热脸贴了冷板凳。他把自己那份一口未动的爵士汤换到陈薇奇跟前。
陈薇奇把汤推过去。
陈北檀无奈,用只有兄妹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耳语:“庄家光是备的聘礼就近二十亿,届时无人能与你比。”
陈薇奇是见惯了挥金如土的,听到这个数字还是不免惊讶,只是面上不显,语气很平静,带点讥讽:“连这些风光都没有,你们会迫不及待让我嫁过去吗?”
陈北檀自知他说什么都让妹妹高兴不起来,很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低声:“之后再说。”转而向母亲汇报近日动向。
陈薇奇也重新和缓颜色,专心吃起晚餐,偶尔用余光打量对面的男人。
接吻会分泌大量催产素和多巴胺,这种大脑的自我奖赏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动了心,陈薇奇明白这个道理,还是不可避免受到激素的影响,总是要注意他。
庄少洲用餐时仪态很好,不会弓腰驼背,也不会吃得很粗鲁,刀叉优雅地割着带血小牛排。
那天他们一同去富春楼吃早茶,庄少洲也是额外用了一块三分熟的牛排,西装革履的矜贵男人将鲜红肉块送入口中,偶尔唇角还会沾一点血水,被他拿餐巾轻轻拭去,画面充斥着斯文又野蛮的暴力美学。
“我会给你一场风光体面的婚姻。”
陈薇奇也不知怎么就想起这句话来。
像一枚硬币投进储存罐,远远不足以敲开什么,但罐子还是被硬币落下的叮咚震了一震,这感觉很微妙。
陈薇奇抿唇,正要收回目光,对面的男人还保持着和父母说话时的笑容,转脸看向她,眉梢很轻一挑,示意她怎么了。陈薇奇摇头,表示无事,于是对方很是矜贵地挪开眼,继续陪长辈闲聊。
陈薇奇打定主意不再分心,夹了一片金目?,涂上新鲜山葵酱,桌底忽然有鞋尖碰了下她的脚踝。
"?"
很轻地一下,宛如羽毛擦过她的皮肤,擦出一点点痒,这个角度只可能是对面的人。庄少洲,黎太,或者黎盛铭。
陈薇奇蹙了蹙眉,忍住不去抓,拿另一只脚蹭了蹭,没过多久,小腿处又被刮了一下,刚刚熄灭的痒迅速蔓延到全身。
这下是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,怎么这么幼稚!陈薇奇好笑地抬眸,庄少洲也刚好转过脸,投来一瞥,眼底蕴含着沉热的气息,视线隐秘相交。
桌上觥筹交错,没人注意到这里,众人在讨论哪里的海岛风景更好。
陈薇奇忍着痒,若无其事地咽下那片鱼肉,大致判断了庄少洲腿摆放的位置,忽然抬脚,高跟鞋径直踏上他的膝盖。
正在悠闲喝香槟的庄少洲突然失礼地呛了起来。
黎盛铭不明所以,递去纸巾,嘴里囔着,“喝个酒还呛了......”
庄少洲神色古怪,背脊的肌肉一寸寸绷紧,那只脚掌不让他好过,不紧不慢地来回碾。
若有人此时弯下腰,就能看见餐桌下香艳的风光,那只纤细漂亮的小腿绷着,奢华的镶钻蓝色高跟鞋肆无忌惮地磨着男人的膝盖,像骄傲的女王教训不听话的臣子。
陈薇奇一边踩,一边平静吃饭。
她得让庄少洲知道,她没那么好欺负,也没那么好挑逗,让他收敛那些浮浪的调情手段。
曾文兰关切问:“是不是酒水太冰了,喝得喉咙不舒服。让佣人换一杯吧。”
“不用,阿姨。”庄少洲语气格外沉,刚才接吻的时候就忍过一次了。
那场吻他恰当停下不是因为时间要到了,是他要到了。他不愿让陈薇奇看见他狼狈的一面,陈薇奇想在他们这段关系中保持体面,他何尝不是。
“不是酒水的问题,被宝宝踩了一下而已。”
那只脚一顿。
陈珊宜接话:“宝宝就喜欢恶作剧。”
“谁是宝宝?”黎雅柔来了兴趣。
陈珊宜:“黎阿姨,姐姐养了一条意大利小灵缇,叫宝宝,很可爱的。”
“原来宝宝是狗狗啊,我看薇薇的ins里发过好多次那只小狗照片了。”黎雅柔笑着看向自己儿子,嘱咐道:“你虽然从小就是猫嫌狗嫌体质,也要和宝宝和谐相处才是。
那只作恶的脚正要撤退,庄少洲微笑,猛地攥住,陈薇奇心头一跳,不敢动,更不敢相信他胆子这么大。
握在她脚上的手指很有劲,骨节分明,火热得像烙铁。
庄少洲应下母亲的话,“自然,我会和宝宝好好相处。
指腹的茧子磨着细腻的脚踝,磨到那寸皮肤发红。
他松手,那只脚迅速收回去。
晚饭吃过,又玩了几把九牌,黎雅柔说时间不早了,下次再请亲家去私宅吃饭。今日算是 -->>
16、烧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