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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祈安垂睫,神色依旧静无波澜。
他松开蝴蝶结,果然是左右对称的,就要往后退时。
她忽然回头了,乌发像脑后生着的尾巴一样拍过他的面颊。
手指也被拉住。
“要跟我出去吗?”
虞菀菀嘿嘿一笑,莫名像只白狮子犬,耳边坠着蓝宝石的耳饰叮当晃动。
风也呼呼作响。
他鬓边的乌发从面颊飘过却并没有那阵冰凉凉的触感。她的耳坠也还是对称的。
真的事都成了假的事。
薛祈安忽地想起她那么真诚夸幼年时的她,别过脸,莫名恹恹道:“不想去。
"......."
怔愣后,虞菀菀很快哼唧两声:“你刚还说都听师姐的。师姐说要出去。”
乌瓷古镇是条江南情调的镇子。
入目望去,黑色的砖白色的瓦,高的矮的乌红色房屋错落有致。细而涓涓的河流缓缓淌过,像首绵延小诗。
玻璃古称琉璃。
虞菀菀带他来烧琉璃了。
其实就是体验馆。古镇的瓷器闻名,大多都是体验烧瓷的地。
只有两家烧玻璃的地,一东一西,东家大西家小。
虞菀菀奔着东家来。
却被拦在了门口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她看着正常进入的其他人,再看看怎么都不让她进去的侍卫,骤然冷脸。
又加了句:“请问。”
要讲礼貌。
而且侍卫也不容易。
虞菀菀尽量微笑。
侍卫沉声说:“我们夫人和赵叔素有仇怨,任何同赵叔交好者,夫人名下产业都不招待。”
赵叔指的赵田。
“那就让你们夫人出来!”
虞菀菀气得撩袖子,手握紧成拳,都快成盏咕噜冒热气的茶壶。
对方不搭理,仍公事公办的语气:“小娘子抱歉,夫人不在此处。”
从他口中,虞菀菀才弄明白那个仇怨是什么事。
他口中的夫人,本来加上她夫君,都和赵田是商业合伙人。
夫妇有钱但是外来者,需要个牵线的,正好赵田三代乌瓷古镇人。
生意红火后,赵田又当了散修,眼馋他们生意,于是在夜黑风高夜偷偷动手想要杀掉他们,霸占产业。
然而刚杀死男方,就被夫人发现了。夫人暴怒,报官却根本没用。
赵田和官府的人有关系,又是器修。
官官相护、实力为尊,夫人只能向着口气回来。
这间铺子还是她夫君盘下来的,所以决计不接见任何同赵田交好的人。
她认为,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。
“老爷是很好的人,大家都很敬仰他。这事,铺子里大家都能理解。”
侍卫说着已经上手去扯她,相当无礼用力推,不悦道:“赶紧走了,少杵在这碍事??”
话音未落,他忽然脸色大变。
腕被只骨节分明的手钳住。
看似力度不大,如铁箍般,任凭他怎么用力都难动弹半分。
咔嚓咔嚓。
他甚至听见自己骨头作响。
侍卫是习武之人,自然晓得这人实力多强劲,抬眸却对上双平静带笑的蓝眸。
是她后面跟着的漂亮少年。
本来以为是大小姐养着的玩物一类,没想到………………
侍卫内心骇然。
“算啦,你放开他,谢谢哦。”虞菀菀已经上来拉薛祈安的手。
少年瞥她眼,又瞥眼那侍卫,轻笑一声倒是乖乖松手了。
“师姐没有不高兴吗?”
往西边走时,薛祈安好奇地问。
他还以为她要像爆竹一样炸开了呢。
虞菀菀脚步微顿,扭头诚恳说:“有哦。”
I
已经走到西边烧玻璃的铺子。
门可罗雀,规模也小很多,才只方才的五分之一大。经久失修的木门在风里吱吱呀呀,好似下一秒就要掉落。
她站定在他面前,闷闷剁了剁叫,垂眸说:“抱歉啊,本来说要给你补庆生,结果搞成这样了。”
庆生?什么意思?
薛祈安不懂,也没太去在意,摇摇头笑说:“没关系的,我是说师姐方才被那样对待不会不高兴吗?不高兴的话我可以??”
杀了他。
又直觉她肯定不太爱听这样的话,他颜了下乌睫,温声笑:
“我可以想办法让师姐高兴。”
虞菀菀恍然大悟:“噢,你说那个侍卫啊。不管他了,不要因为他影响美好的一天!”
虽然她很不高兴,但这事,下命令的是主子,下人态度再差那归根到底还是主子的错。
计较下去也是徒劳浪费时间。
“走吧走吧进去吧。”
虞菀菀不由分说把他往里推,铺子里烧着的火气,热腾腾的暖意,统统蜂拥而至。
暖阳浸酒屋内,映出条熠熠光路,穿梭于桌面火枪升腾的橘色火焰间,在少年少女的侧脸投落片明媚暖光。
一人白衣,一人青衣,像春日留白间屹立颗生机勃勃的盎然小树。
他们挨得很近,垂眸说些什么,身后垂落的乌发末梢几乎缠上了。
周围有好奇之人看着,窃窃私语:“这两到底是不是一对?”
“应该是吧,长得 -->>
25、乌瓷古镇(十四)